正文_家有叛逆子(1 / 1)
“徐秘书长,是你找我?”孟子玉一进来,便开口问道。在路上,甄沫炎已经向他说了一些相关的情况。
“孟老师,请坐请坐。”徐平平微笑着道,“也没有什么事,就是跟你聊聊。”
甄沫炎很识趣地离开了办公室,只留下他们两个。
孟子玉也有些奇怪,道:“徐秘书长,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?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。”
徐平平笑了笑道:“孟部长是我的老领导。”
刚说出这句话,孟子玉很是不客气地站起来说:“如果是谈他的话,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到此结束了。”
父子关系的紧张,徐平平有所耳闻,看来并不是虚言,淡淡道:“说你跟孟部长形同水火,原来是真的,怪不得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没见到你。”
孟子玉已经走到了门口,听到医院两个字,不由停了下来,转过身狐疑地看着徐平平,忽然冷笑道:“这个谎撒得一点都不高明。”
这是一头倔驴啊,如果以徐平平的脾气,早就走了,不过这是陆书记交待下来的任务, 虽然不知道用意是什么,但隐隐能看得出来是想了解一下这个人的性格脾气,所以必须完成,便神色不变道:“其实你很自私,母爱固然伟大,但是父爱也不遑多让,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一趟吧,就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。”
孟子玉看着扬长而去的徐平平,不由呆了一下,甄沫炎从隔壁的办公室出来,见到这个样子,不由道:“子玉,怎么回事?”
“沫炎,我请半天假,去医院一趟。”
看着孟子玉匆匆离去,甄沫炎也觉得很奇怪,想了想,关上了办公室的门,跟着也跑了出去。
等甄沫炎跟着到了医院的时候,孟子玉已经不见了人影,正要打电话给他,却看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——双皇市市委书记陆渐红。
“咦,这不是小甄吗?你怎么在医院?”
“陆书记,是您啊。”不知不觉中,甄沫炎变得拘谨起来,道,“我是来找人的。”
“哦,是吗?”陆渐红笑了笑道,“工作还好吧?”
“还好。”甄沫炎也笑了笑,这时,她一眼看到从住院部里冲出来的孟子玉,呆了一下,道,“陆书记,失陪了。”
孟子玉在一棵柏树前停下,当甄沫炎追上去的时候,却发现孟子玉已是泪流满面,不由道:“子玉,出什么事了?”
孟子玉握紧了拳头,用力地砸着树干,几拳下来,手面已经沁出了鲜血,甄沫炎吃惊地拉开孟子玉:“孟子玉,你是不是疯了?”
血顺着手背一滴滴落下,孟子玉却恍若未觉,只是愣愣地看着甄沫炎,喃喃说:“错了,我错了。”
看着孟子玉失魂落魄的样子,甄沫炎再也忍不住了,道:“子玉,到底怎么回事?”
孟子玉深深吸了一口气,说:“甄主任,我要请一阵子假,我要陪着我爸,度过他生命中最后的日子。”
甄沫炎不由一呆,她实在想不到孟子玉说出来的话这么严重。
再次回到病房,病房里已经多了一个人,正是陆渐红。
见孟子玉进来,孟秋华便道:“陆书记,他就是犬子孟子玉。”
陆渐红点了点头,道:“相信你们父子会有很多话要谈,我就不打搅了。”
从病房里出来,陆渐红见到还没有离开的甄沫炎,刚刚她去追孟子玉的那一幕陆渐红看了个清楚,上前道:“小甄,还在等他?”
陆渐红的年纪比甄沫炎大不了几岁,不过这声小甄叫得却很是顺口,甄沫炎听在耳里倒也觉得很自然,道:“陆书记,孟部长怎么了?”
“肺癌晚期。”陆渐红缓缓吐出这几个字,然后道,“你知道孟部长,看来你跟孟子玉很熟?”
这个话里有点深层次的意思,甄沫炎神情坦然道:“是关系比较好的同事,没有别的关系。”
陆渐红点了点头,道:“既然你跟他很熟,不如跟我说说他。”
见陆渐红似乎对孟子玉很有兴趣的样子,甄沫炎略有些意外,道:“陆书记想知道些什么?”
“随便聊聊,咱们边走边谈吧。”
通过甄沫炎的叙述,陆渐红对孟子玉的了解要全面了很多。
孟子玉大学毕业之后,原以为有个市委组织部长老爸,成为一名公务员是理所当然,也是轻而易举的,没想到孟秋华非但没有帮忙张罗这事,还告诫他找工作的时候不许打着他的旗号,这让孟子玉很不能理解,父母不都是为了孩子吗?别人的父母为了孩子的工作四处奔走投关系,他倒好,有资源都不准用。结果在吵了一架之后,孟子玉便离开了家,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孟子玉目前是江海大学的一名老师,因为他认为找工作的问题不大,所以教师资格证他并没有去考,因此只是合同教师,并没有编制。教学水平还好,也很敬业,平常也很少出来玩,因为甄沫炎跟他年纪相仿,所以孟子玉才零碎地透露了一些他父亲是组织部长孟秋华的事。但是对此,他并不愿深谈,甄沫炎自然也不便去追根究底,不过从孟子玉提到他父亲时的咬牙切齿来看,他们父子的关系很紧张。
目前孟子玉正在考教师资格证,同时还在为报考公务员做准备。看得出来,他是要争这口气,老子不帮忙,我就靠自己。
陆渐红点了点头,在感受到孟子玉执拗的同时,对他的进取也有不错的印象。
正聊着,陆渐红的手机响了,甄沫炎便停了下来。
电话是丁二毛打来的,说话有点吞吞吐吐,陆渐红大是奇怪,道:“二毛,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?”
“没,没有。”丁二毛道,“陆书记,您还记得上次那个任克敌吗?”
“记得啊,我还在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感谢他给车上牌呢。”
甄沫炎听着陆渐红这种说话的口吻,很是随便,不由感到奇怪,她见到陆渐红的次数是可以数得过来的,加上这一次,一共是三次,除了上次校区合并的时候陆渐红有一些官味儿以外,包括这一次,都是很随和,真的很难让人把他与一个正厅级的领导联系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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